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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小心一点？”陆星程道。

    明明是略带责备的语气，喻秋言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关心。“我这不是没注意嘛。”说完看到面前的人不赞同的皱了皱眉，喻秋言话锋一转，用了难得的柔和语气：“好了，我下次会小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是这样。”陆星程对他的脾性再清楚不过，每次都勇于认错坚决不改，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还说，我差点摔到不是因为你。”老实说陆星程露出那样的笑容，就算是钢铁直男也很难不被惊艳到。

    更何况喻秋言已经弯成了蚊香。

    他自认为从小到大没有对谁动过心，以至于从来都对自己的性向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。真正意识到是在大二那年，远在K国的王旭被一个学弟缠上疯狂表白。

    在那大半年的时间里，喻秋言充当了一个尽职尽责的“垃圾桶”，每天都被迫接收王旭倒的苦水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那家伙今天又发什么疯吗？”王旭在电话那头险些抓狂：“他把整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地上铺成了一个爱心，弹着吉他在寝室楼下喊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这多浪漫啊，追人不都是这么追的，没毛病啊。”喻秋言安慰道，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，反而让当事人更加暴躁。

    “浪漫个屁，现在全校都传遍了。”王旭特意避开用餐高峰期，起了个大早去食堂吃早餐，没想到连食堂的工作人员也吃了这个大瓜，看他的眼神里都透露着看戏的神情。

    喻秋言忍住笑意道：“人都追了你大半年了，我看他挺真心的，要不你就勉为其难答应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，老子是直男！”王旭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，一下子连音量都拔高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你又没跟男人谈过恋爱，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宁折不弯？”喻秋言真诚发问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不确定的，我一直以来都只想跟妹子谈恋爱啊。”

    王旭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，这货高中时期就和学妹谈过恋爱，用之前的恋爱史确定了自己的性向。而喻秋言呢，这么多年以来他没喜欢过谁，以后也不知道会喜欢上谁。但第一次试着面对这个问题的他，产生了大大的疑惑。

    这件事也是他人生当中，第一次产生了某种求知精神。

    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当天晚上，喻秋言做了个梦。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时代，陆星程在他的威胁下帮他补习功课。周六的自习室没几个人，两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，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
    他认认真真做完一张卷子，正准备让陆星程批改一下，转过头发现他趴在桌上睡得正香。教室里明亮的灯光打在他光洁的侧脸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小小的扇形阴影。

    喻秋言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晌，恍然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，朝着他一点一点慢慢靠近。感受到对方鼻翼煽动呼出的温热气息也没停下，而是鬼使神差的低下头。

    两人的唇将要贴上的前一秒，喻秋言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不到五点的早晨，窗外的天色仍旧暗着。彻夜没有熄灭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喻秋言翻身坐起，盯着那昏暗的光发了会儿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突然发现自己性向和春|梦对象是陆星程这两件事，哪个更让他震惊一些。那时候两人早已没了联系，无端端做了这么一个没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