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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进殿时她正眼没看过他,自然就不能指望她帮衬自己。
于是思量半刻后,皇帝的目光一下调转,幽幽抛向正给其他臣子倒茶的姜涞。
“姜涞,你觉得该是如何呢?”
他一言出口,举座皆是一愣,即使是帝渚都觉惊诧,不自禁看向姜涞,想听他怎样回答。
姜涞进来的晚,前情后事知晓的不多,再说他完全不懂朝中政事,皇帝突然发问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他,措手不及之下接手的姜涞一头雾水。
他两眼发懵,足足呆滞好半响才是反应过来。
刚才无心倾听殿中议事,单单凭着他落进耳朵里的几句话,也不知皇帝到底着意哪一边。
姜涞犹犹豫豫的看了看周围,众人刺目聚集一身,竟是连一向高傲不羁的帝渚都凝目相看,凤眸幽深,胜似漆夜。
他背后冷汗一阵阵的冒,慌忙跪下请罪道:“奴才愚笨,大字不识几个,心胸无墨,不知皇上与大臣们商议的政事对错,不敢胡言开口。”
“无妨,这不算大事,你随性说说便是了。”难得找到个能说话的人,皇帝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。
姜涞无法,苦苦思索许久,遂小心翼翼的凭着自己本意开口。
“回禀皇上,奴才尚且年幼在宫外时随父母流浪,听说书先生说凡事需讲究个公平,既是有罪,便该惩罚,有债还债,有命偿命,否则对他人不公,也难服众。”
话说到这里,他是何表态已然分明,人人听后神态虽是各异,却皆有惊奇之色。
大概是他们想不到心目中卑贱虚伪的太监姜涞,此刻竟能说出这番泯然大然的公正话。
本以为他会向着自己的皇帝顿时火冒三丈,随手抄起就把手边的一个墨砚向他砸了过去!
姜涞哪里敢躲,跪在原地生生受了。
坚硬的砚台砸在了额头,登时头破血流,额头蹦出血来,顺着鬓角留下,衬着他苍白盈盈的惶恐脸色,实显可怜纤弱,惹人怜惜。
素日修养奇好的皇帝突然震怒,吓得众人一惊,不敢再是喧哗闹腾,双双簌簌下跪恳唤天子息怒。
依旧唯有不参与政事的帝渚安稳如山的坐着,垂眼望着殿中央匍匐跪地,颤颤微抖的姜涞。
皇帝砸他的力道没有留情,从她这个角度看去,正看到他额角处狰狞的伤口汩汩冒出鲜血。
血珠顺着他单薄的下巴坠下,颗颗砸落在他莹白的手边,不多时就聚集成了小小的血泊。
看着伏地颤抖不住的姜涞,帝渚心中某块已是出现缝隙的顽石猛然出现了崩塌之势,对某人刻骨认知的古板印象便在这一刻出现了极大的偏差。
至此看来,他并非那种只会凭借美色魅惑君主,仗势可憎的jianian佞小人。
不料恰恰相反,他对害怕着他的帝渺尽心尽力,对一介外人的落雪维护有加,对政事公正以待,正义言明,不因高低偏心对待,足见本性不差,甚至是挺好的一个人。
原来是她错怪了他这么久吗?
极其难得的,帝渚首次怀疑自己,是否以前都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进而导致她一直误会这人,每次见面都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,还无情羞辱过他多次。
可惜她聪明一世,却是糊涂一时,误把好人当坏人的痛恨对待,按道理她万不该会犯下这种严重可笑的错误。
到了现下,终觉有愧的帝渚,不免有些后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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