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与碎魂相合,生出新的人。
这些人如常人一般繁衍,生出更新的人。慢慢的,最早的魂魄力量被稀释干净,新的孩子有了崭新的魂魄。这样崭新的魂魄足够多以后,幽冥海忽然就成了绞碎魂魄的地狱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。能成为修士的人,都是因为魂魄中还残存着上古的力量,而修士死后魂魄必会被幽冥海收取绞碎,是因为那上古的、制造了这个世界的“神”如今想要把他的魂魄一一收回。所以飞升之战总是那么残酷,他巴不得修士死得越多越好。他想要重新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活。
而所有魂魄中,最纯净的,没有一丝一毫旧魂的,无疑是魂魄珠。
岑云阔眨了眨眼,捋着那漫长和复杂的回忆。没有旧日的魂魄碎片,意味着魂魄珠绝对不受cao控。他们是崭新而自由的。所以“神”将魂魄珠关了起来。
他之前想错了,他以为只有一部分关键人物被/cao控,但其实不是,每一个人都在“神”的观察之下,每一个人都受“神”影响,毕竟每一个人都和“神”某种意义上“魂魄相连”。
凤先觉在原地怔了很久。
相信自己的许多行为是被/cao控的,是一件不容易的事。
这时候凤先觉还不知道“故事”。
他在中州游荡了几千年,像凡间故事中的那种幽魂。他曾是个人,但又因为阿瑜的原因,寄居在魂魄珠里数年,因此,“神”似乎失去了与他的联系,既没有将他作为死了的修士拉入幽冥海,也没有将他作为魂魄珠关进雪乡。
凤先觉不知道,那只是“神”在酝酿下一历的故事。
在故事开始之前,燕惊山重回了这个世界。
他们在雪乡外相遇。
燕惊山身着黑袍,腰间挎着一把窄刀——当然不是摧相思,只是一把普通的刀。相遇时,他一刀斩向凤先觉,那一刀掀起风雪,浇了凤先觉一头一脸。在冰寒中,凤先觉感受到了那一刀斩在魂魄尚如有实质的痛苦,他忽然清醒了。燕惊山邀请他在一座雪丘上坐下,两人交换了各自的平生。凤先觉从燕惊山口中知道了原来他最早看到的那个人是“界珠主人”,他牺牲自己构筑这个世界乃至分魂造人是为了求得长生。他也得知了故事的存在。
燕惊山说,飞升是稳定世界秩序的手段,是这另类长生的代价,是真正的“天道”。只要主人意志存在于这个世界,飞升就不可避免。主人痛恨飞升。因为每一个人飞升,都意味着那人会带走他的一丝残魂,从他选择用这种方式长生开始,他就永远不可能恢复完整如初。而天道的飞升规则有两样,其中一样亘古不变的,那便是经历雷劫,对于中州的人而言,一旦成功渡过小雷劫,其实就已经获取了飞升的一部分资格。另一样规则交由界珠主人制定,年限、人数和方式都由他发挥,但也有不可违背的硬性要求,即每万年至少一人离开这个世界。因此,在中州,每一历便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