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绝似乎是对雁北的事情上了心, 这几日, 在家认认真真地琢磨了几日。
临走前两日,派人去定国公府请许观尘,才知道许观尘这几日不在府里。不过许观尘得了消息, 很快就上门来寻他。
端王府两位夫人在花厅里见他, 又遣人去喊萧绝。
端老王妃抿了一口茶水, 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,微笑道:“原应多加走动的, 只是阿绝好玩儿, 不似小公爷好静。”
“不敢。”许观尘垂眸, “是观尘不曾上门拜访, 怠慢了长辈。”
“这次是阿绝头回为朝里办事, 还要劳烦小公爷多提点提点他。”
“观尘正是为此事而来。”
此时萧绝正从外边进来, 还未停下脚步,便拱手作揖:“娘,小公爷我就先带走了。”
两位夫人早已习惯他这般做派,点了点头,由他去了。
许观尘起身作揖, 道了一声“告辞”, 便随萧绝出去了。
端王府的小夫人原本在大夫人身后侍立,见他二人走远了, 才道:“真想讨教讨教定国公府的夫人, 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。”
“阿绝这般不也很好?我看他近来正派了不少。”大夫人笑道, “再说了, 你没见过小公爷他兄长,他兄长从前随老王爷来府里议事,花树不知折断多少。他也怪好动的,又偏是一身好武艺。”
许观尘随萧绝去了端王府的书房,那书房是前几日萧绝要用,才差人收拾出来的。
他看见案上的纸张掩着一幅大的舆图。
官府对舆图的管制很严,寻常人家很难得到,想来这是端老王爷留下的。
从金陵到停云镇的路,他用朱砂笔勾出来了。
许观尘抬手拨开案上纸张,将他描画的一条红线都看仔细。
萧绝道:“本王还是很靠谱的吧?”
“嗯。”许观尘转头去看案上的纸,“你的消息还挺全。”
“那是。”萧绝骄傲拍胸,“我在金陵城人缘很好的。”
“那还喊我过来做什么?”许观尘道,“我知道的,也不比你多。”
“由金陵去雁北,必定经过停云镇。我虽然在雁北长到十多岁,但也好几年没有出过金陵了。我想着你在雁北待过一年,一定在停云镇待过。”萧绝笑了笑,“小公爷给我讲讲吧。”
“我不过是路过,你要问人,不该找我。”
“我是想找你表兄。”萧绝朝他使眼色,“常年镇守雁北的钟遥,钟小将军。麻烦小公爷帮我引见一下。”
“原来你早有打算。”许观尘拂袖起身,“走吧,带你去将军府。”
将军府与端王府离得不远,绕过两条街就是。
钟遥与钟夫人来金陵时,身边都带了亲卫,如今都住在将军府里。行军之人,向来不拘小节,住在将军府里,像是住在军营之中。
他们去时,钟夫人正提着钟遥的耳朵训话:“你是怎么回事?在人家姑娘家面前,怎么能说你杀人如麻呢?”
“我是个上战场的嘛,上战场的就两种人,杀人的和救人的,难不成我去摸鱼?”钟遥辩解道,“况且要做将军夫人,总不能连血都见不得吧?”
“你上战场,你怎么就杀人如麻了呢?”
“娘你不知道。”钟遥压低声音,“其实我一直在隐藏自己,我很暴戾的。”
“暴戾?你暴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