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渔村这么多年,徐水舟早就练成了叫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本事,再有他们家式微,如果让这些人得知自己的日子过的舒服,没准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,所以尽量把自己说的惨一点,也好降低他们的防备。
果然这个哥儿听见徐水舟每天都要洗衣服,心中舒服了不少,拿着棒槌槌衣服的时候,也麻利了起来。
原先看到比自己混得还惨的徐水舟成婚居然那样风光,让他心里不舒适极了,尤其是后面陈秀秀居然不和徐水舟两口子住一起,让他们两个人过自己的小日子,心中就更加的不舒服了。
一直以来徐水舟都过的不如他们,如今看着他倒是过上了天堂般的日子,心中肯定是不服气的。
这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。
徐水舟好笑低头,我过得什么日子我能明目张胆告诉你听。
“我家汉子虽然大字不识一个,可他知道疼人啊,这地里的活重来都不让我干。”
这话就有些讽刺了,谁不知道徐水舟这些年还下地呢,好好的一个哥儿,整日被风吹日晒的,偏偏那张脸还没晒黑。
徐水舟笑笑,“是呢,这读书人眼中就只有读书,一点都不知道疼人,还是欢哥你嫁的人好,看把你疼的(脸都黄了)。”
欢哥儿一听徐水舟恭维的话,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。
一大早起来没有看到徐水舟的江景元正往这边溪流走过,就听到徐水舟在说,读书人不疼人。
江景元抬手看了看自己这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,好吧,的确自己在家务事上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,所以阿舟这是在抱怨了?
江景元一声不吭的走到徐水舟身旁,蹲在身子抢过他正在洗的衣服,轻声说道,“你累了,我来洗吧。”
徐水舟猛不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吓了一跳,看到江景元那张脸,有些茫然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周围的哥儿们也像是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江景元。
“你不是说我不疼人,以后家里的家务事交给我一半,我也帮你干干。”江景元抢过衣服,慢慢的清洗起来,说起来这还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洗衣服。
徐水舟,“……”你可这是我的亲夫君,这么快就来拆我的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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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刚才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哥儿,脸都气绿了,刚才他还说自己的夫君怎么疼自己,结果跟江景元比起来算个什么。
哪家的男人肯弯下身子来洗衣服,还说以后把家里的家务事都分担一半的。
这男人不都是跟个大爷似的,从外面回来就是躺床上,等着夫郎把饭菜做好,洗澡水烧好,伺候着睡觉。
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件满是泥土的衣服,气不打一处来,使劲拿着棒槌槌。
江景元第一次洗衣服,洗得不是很好,好在他的衣服都很干净,稍微槌槌,过过水就能捞起来。
徐水舟看着江景元那双洁白的手因为在水中泡着都有些起皱了,有些心疼,“还是我来吧,这洗衣服就不是男人还干的事。”
江景元皱眉,反驳道,“怎么就不是男人干的,这夫郎啊,就该娶回家好好疼着,家务本就是两人分担来的,男人挣钱给夫郎花是天经地义的。”
江景元的话音一落,旁边蹲着洗衣服的几位哥儿把那棒槌槌得更加响亮了,一时间在小河边溅起一大片水花。
“那不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