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装着家人的人,说什么也不会去干这种害人害己的事。
江大壮低下头,细细沉思,想到这次事后,父母为自己跑断腿,借遍亲戚,塞银子带大夫去牢狱里帮他看病,这才在收完稻谷后,凑齐银子。
反观隔壁的江成柱他娘根本就没有管他,身上的药还是自己给他的,整日眼巴巴地望着牢狱的门,可是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想看到的人,也是可怜。
江大壮越是回忆,眼珠子也就越水润,鼻子也开始发酸起来。
江景元摇了摇头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江大壮想通后还是给江景元磕了个头以示感谢,“不管怎么说,还是要谢谢你,当日要不是你出手惩罚我,恐怕我现在也只能吊着半条命。”
江大壮憨是憨可是并不傻,他在牢房里的时候也怨恨过江景元,都是同族之人为何下手这般恨。
直到看到江成柱身上的伤久久不能痊愈,又在牢房里看过其他犯人还渐渐明悟过来。
读书人的手劲跟武夫的手劲怎么能一样。
江景元再怎么说也是个四肢不勤的读书人,那鞭子打在他身上虽然疼,看起来也挺吓的,但都是一些皮外伤。
江成柱身上的伤才要命,每一鞭子打的就极狠,这天又热,外面的伤口不好,里面就开始流脓,整个人在牢房都有些发臭。
可见江景元对他还是留了几分情的,不然为何一个堂堂秀才公,来做这种贱事。
“回家去吧。”江景元眼神淡然,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“嗯。”江大壮想到家中的父母,心里烫慰,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,就急冲冲跑回家去。
“嘿嘿嘿,江相公这是又拉了一把误入歧途的人呐。”江大壮刚走,江景元的身后就传来秦初九的笑声。
江景元笑笑没有接话。
徐水舟洗完澡出来,陈秀秀跟贺雨竹也摆好饭菜,招呼着秦初九入座,都是认识的,家里人也不多,也不用分桌吃饭。
人累了吃粗粮都觉得是美味,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,吃得秦初九晕晕乎乎的,直到夜幕降临才摇摇晃晃地提着灯笼回家去。
江景元这才托着自己酸胀的身上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活动,一天下来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。
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汗滴禾下土,粒粒皆辛苦。
“看吧你们两个能的,为了省两百文钱,把自己累死累活的,结果晚上这一餐酒就把省的钱都给花出去了。”
陈秀秀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筷,看着秦初九喝了三四大坛的酒罐,叹息。
“花钱买教训呗。”江景元瘫在椅子上,看着徐水舟笑,眉眼温柔。
徐水舟咬了咬唇,不甘示弱,“家里的活也不让我做,外面的活我也不做,早晚有天要成废人。”
“瞎说,那有让秀才夫人做活的,要不是景元不喜铺张浪费,我还想买点丫鬟仆人回家来呢。”陈秀秀摇了摇头不赞同徐水舟的话。
她当年要不是夫君去世的早,也不会受这等苦,读书十余载,求取一个功名可不是让家人继续受苦受累的。
“丫鬟仆人能做的活,我也能做。”徐水舟嘴硬道。
“傻孩子,我们家景元娶你回来又不是为了干活的,你不要总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。”陈秀秀侧身躲过了徐水舟要过来帮忙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