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的打算是让刘义来,可汪艳雯在接到樊静雯的电话之后坐立难安,她挤时间换了干净的长袖长裤,再匆忙将新买的皮包背着。
躺在病床上的刘小白还算轻松,他像是忽然不怕什么,直盯着天花板乱瞧,说:“樊老师,我错了。”
“别说话,先别说话,”樊静雯的表情不好看,并且,她还要随时关心刘小白的伤势,她在床尾站着,看到汪艳雯进来的一刻,立马迎上去,说,“小白mama,你好。”
汪艳雯的视线在打招呼后游历,最终停留在刘小白一张破损的脸上,她眼眶都颤抖起来,说:“樊老师,对不起,我没教育好孩子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需要给我道歉,他的伤不算很重,晕倒是因为没吃饭体力不支,额头上那个口子,只要恢复好了就不会留疤的。”
刘小白转头去看另一边空荡荡的墙壁。
汪艳雯上前去,看刘小白的伤,她咬着牙,问:“你要气死我是不是?”
“我错了,”三个字是气音,就这样轻飘飘从刘小白嘴里出来,他闭眼沉思了一下,忽然就不顾手上还没输完的吊针,直直坐了起来,对樊静雯说,“那位同学说张念死了mama,还骂了他一堆不好听的话,我就是忍不住啊,对不起,我不应该忍不住——”
“我让你别跟张念玩了!”
汪艳雯的眼角瞬间红起来了,她这句话那么尖锐又无助,从喉咙里直直地挤出来,他看着刘小白的脸,忍着没给他一个巴掌。
她又说:“人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和出身,你是什么样的家庭,你跟他们公子哥混在一起,他们能把你当什么,就是给人家当小弟,就是干什么都要挡在前面,你还管别人的mama,你看看你自己的mama吧……”
“平静一下,小白mama,不管事实怎样,我能保证没有你说的这一回事,小白平时还是很自尊自信的,他不会给谁当小弟,咱们今天就事论事,不联想和发散了。”樊静雯说着话,拉汪艳雯到床头的凳子上坐下,给她递上纸巾,并且抚摸她的脊背。
刘小白将头埋下去,半晌,才说:“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,你也有朋友是不是。”
他一瞬间变了眼神,看向汪艳雯的时候,满脸淡漠透彻的情绪,他很倔强,似乎很不成熟,他很少这样正面和汪艳雯交谈。
汪艳雯再次控制不住眼泪,骂他:“打架还有理了是不是?我跟你爸起早贪黑就为了你,我们俩舍不得买这舍不得买那,都是为了你——”
“我没说我有理!”刘小白在汪艳雯面前积压了很久的直白,这次终于爆发了,他忽然遏止住她的责备,说,“我错了,是我错了,我提张念是因为我需要说明原因,不是为了推脱责任……”
樊静雯咬住了下嘴唇,刘小白眼泪掉落的后一秒钟,她强行将汪艳雯带到了病房外面。
刘小白不想哭的,但和汪艳雯的争辩总会莫名击中他的泪点,无法沟通是他的家庭的常态,刘义大男子主义,因此自我淡漠,汪艳雯半辈子积累着无处排遣的委屈,所以越来越爱发火。
其实往往没什么大事,其实刘小白的家并没有特别穷。
“不要跟张念走那么近了,你又玩不起他们玩的那些,你别自讨苦吃,咱们能吃饱穿暖就是有福气了,你都不知道我们最近有多缺钱。”汪艳雯的声音还没停止,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