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天说你表弟的朋友要去日本,我以为你很想去,我可以找人安排,你别担心。”
“我又不是去不起。”
王展颜忽然用了力气,要将禁锢在腰上的手臂掰开,他冷笑出声,伸脚勾回了被遗落在墙角处的拖鞋。
“去吧,去看雪,”男孩的语气极近恳求,他的坚持中掺杂着突如其来的低微,一双手臂更用劲地附着在王展颜身上了,两个人在窗前站着,在此刻都难以退让了,思考之后,冉元超再次补充一句,“我有很多话准备说。”
王展颜难以接受自己越来越敏感的心态,他紧咬着牙根,终于从冉元超越来越松懈的手臂中挣脱了,他去了客厅,在茶几上找到了没喝完的半听可乐,尝了两口,察觉已经没有气泡了。
“难喝。”他坐在褐色的布艺沙发里,浅声嚷了两个字,然后,举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了。
伤心是有来由的,家境、年龄和初始的关系都是王展颜的理由,他总在大多数时候认真地排斥着冉元超真正的亲近。
易拉罐被捏得发出声响。
冉元超像狐狸一样灵巧,他忽然窜到王展颜身边来了,抬起手随意拢着掉在耳边的头发,说:“其实我很喜欢你。”
他虔诚得过分,即便眼神中永远跳跃着少年人特有的顽皮轻蔑,他忽然笑起来了,嘴角是可爱的弧度。
黑色眼仁被泪光浸泡着。
王展颜只顾品尝手上甜得过分的可乐,他少见地,点了点头,然后,漂亮眼睛的视线转回到冉元超脸上,他说:“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……日本可以去的,你的故事我会听的。”
电视里播放着日用品的广告,王展颜的手指按在遥控器的静音键上,他自然地揽住了冉元超靠上来的脑袋,任由他躺在自己的腿上。
“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?”小男孩少有这种样子,他的头发像茂密柔软的草丛,将王展颜泛冰的手指缠绕着。
王展颜说:“活得开心就好啊,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,不会像我爸爸mama那样的……是不是很自由?比你自由很多,但是你最幸福,你的家人都很好。”
某些时候,王展颜眼中的冉元超像躲在富足又温暖的茧中。
王展颜抚摸着他的头发,又去抚摸他的脸蛋和下颌,他们隐秘在黑暗中的某处,观看静音的电视剧,两个人像是快离开彼此,又争分夺秒地温柔靠近着。
唇角都沾着血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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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日本的第一天并不愉悦。
是深夜了,冉元超总那样折磨人,他的手肘撑在床头上,忽然用另一只手捏住了王展颜的鼻尖,说:“我今年十六岁,快十七岁了。”
**翻涌之后的泪还留在王展颜的眼角处,他忽然伸手上来,推了冉元超一把,说:“别骗我。”
两个人正在大床里,保持着最普通的睡姿,暖室的窗帘紧闭着,窗外正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夜晚。
大雪过去很久了,仍旧没开始新一轮的飘落,远处积雪的山脉尖耸绵长,在夜色中提前睡着。
“我还有一个未婚妻,当然,我才不会娶她,是我小时候订下来的,他们大人自己做主的。”冉元超迎上来,温柔圈着王展颜的身体,他把一枚鲜红色的吻留在了王展颜肩膀上,然后,用下巴蹭他。
王展颜闭上了眼睛。
他们一个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