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主,孩子我以后要好好管教,你别介意。”
“不用这样,我真不喝了……”
李烟光细长的手指灵巧,在其他人推搡恭敬的时候,她握着那双竹筷子,忽然眉目露怯,把一块儿肥瘦正好的羊排,丢进了盛星的醋碟子里。
她僵着饱满的脸蛋,有些语无伦次,说:“冒犯您了,给您赔礼,我不应该说这个。”
“没事没事,谢谢,我昨儿就喝了,咱今天就,就聊天儿和吃饭。”盛星也有些语无伦次了,他压根儿没怪谁。
外头是雨滴落在各处的声响,急躁又轻快地,盛星还吃着了李太太亲手包的饺子,她自己去郊外摘的榆钱儿,和鲜猪rou做馅。
盛星低下脸,他瞬间又心不在焉了,无处诉说昨儿晚上的怪梦,只能回味着,然后双颊微烫。
那梦里,场景是偏阴的厢房里头,一切物件儿都没变,盛星穿着灰色绸子的睡衣,在床边儿上坐,他梦里竟然没觉得什么不对,可那是江菱月睡的床。
是局促的,阳光微亮,可眼前头是朦胧的薄雾,听不见别的声儿了,人被拢着,潮湿、闷热,耳朵里,刺痒着夺魂般的喘气声……
槐树的叶子仿佛巨大,正透过窗生长进来,屋顶上蜘蛛网落灰了,一串串轻薄地挂着。
可盛星一点儿也不恐惧。
他晃过神,把碟子中的饺子塞进嘴巴里,顾着嚼了,点着头听李云换讲事情,他听见李太太说:“烟光,帮你爸爸剥蒜。”
“好。”李烟光回答。
遇见江菱月是几天后的事儿了。
是在戏楼里,他穿着崭新的大褂儿,灰蓝色,一碰面就拦着盛星,说:“你小心点儿,听说这几天,有帮戏迷在跟踪你……”
“能怎么着啊。”盛星似乎是委屈了,他垂下头去,喃喃道。
江菱月不自主地抬起手,拨弄他额边散落的头发,忽然大喜过望,问:“不气了是不是?”
盛星皱了皱鼻子,别扭地,点头。
他长得多清高俊俏,可笑起来偏偏是柔和的,能把人暖化,这下儿,终于把嘴角弯起来了,说:“我要去屋里了,你让开。”
“先等等,”江菱月不但不动摇,而且拦得更起劲了,他往前头凑,也低着头,说,“聊聊天儿,你好好跟我说说,生气是怎么回事儿?”
盛星抬起脸来,睁着明亮的眼,反问:“你不知道?你明明知道他的想法,偏偏还打情骂俏的,你是不是真要跳火坑啊——”
“你真厉害,打情骂俏都敢这么用了……”江菱月无奈,又觉得逗,他看着盛星西装上头的扣子,视线再往上移动,落入眼里的,是张有万种风情的脸庞,他青葱又不幼嫩,有着青年的挺拔,可丝毫不马虎粗糙,一瞪眼,像星星的河流在淌。
“当然,你干什么跟我无关,”盛星又淡淡说,“可那——”
“那什么?”
“那——那……”
盛星被江菱月顽劣的表情逗得着急,因此更加慌张,什么都想说却又不敢说,他抿着嘴,又丧气,俩人互相看着,一个用玩笑的姿态服软,另一个紧张到牙关打颤。
真的没救了!
江菱月脑子一热,伸手就去揽盛星的肩膀,眼前头,是走廊那一头进来的、淡薄的光线。
外头,忽然一阵响板的声儿,像是木珠子在落,像心跳。
“别说了,不用解释了,就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