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里发生什么事也逃不出他的耳目。自己若是轻易被周家几个施压就错诬了好人,他怕是升迁等不到就乌纱不保了。
好险,险些断送了自己的前程,张县令唏嘘。
“查!验验他们身上的伤。”
结果自然出乎意料,王氏用手帕捂着嘴,都要笑死了。张县令几次难以容忍她,被师爷提醒了几句,把怨气都咽下肚子。
姜黎悄悄揪了揪王氏的衣袖,低声告诉她娘低调点。
王氏止住了笑,正经道:“你们闹完了吧,也该我告你们了。”
周太太一听,扬眉:“告我们?理由呢。奉劝你别乱说,诽谤是要下狱的。”
对方狠,王氏更凶,她哪里吃过嘴上的亏,当即指着周钱氏的鼻子骂:“老娘告诉你,你儿子是老娘让人打的,知道为什么打他?他个窝囊货敢调戏我闺女,呸!没打断他的腿都是老娘大发慈悲。你还敢恶人先告状?”
周太太虽然不是出身书香门第,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养出来的女儿,哪遇见过王氏这种泼妇骂街的架势,涨红着一张脸,吭哧半天。
王氏更得意了,叉腰:“人多不代表就有理,老娘带的人不多,但是老娘嘴巴厉害啊。”
周太太瞥了眼姜家那群黑衣打手,忍不住啐她:“不要脸!”
王氏骂完周家的,连带着剩下几家也不放过,梅县就这么大点,各家那点屁事都被她拿来数落,臊的他们脸红脖子粗,喊又喊不过她,打就更打不过了。
张县令拦不住,到最后无奈的颓坐在椅子上,一个劲的用手帕擦汗。
“没王法,没王法了,这群刁民……”
眼看堂上都要打起来了,姜黎趁乱把姜阙拉到后面躲着,防止待会动手打起来伤及他们。
也不知道谁丢来一块转头,直接朝着姜黎飞过去。“小心!”姜阙瞪大眼睛,身体下意识的挡在姜黎身前。
姜黎还什么都没看见呢,吓得她蹲在地上,等她回过神来,她和姜阙的手已经紧紧的抓在了一起。
“你,你流血了……”
姜阙帮她挡住了砖头,自己反而被砸中了头部,伤口渗出血迹,还滴到了地上。
“啪!”的一声,张县令狼狈的找回自己的官帽戴好,他抓住惊堂木,使劲敲在桌上,并嘴里大喊:“来人!把他们都分开!”
“反了你们了,扰乱公堂,在公堂上斗殴,是藐视朝廷!藐视本官!”
师爷哎呦一声,躲在桌子后边,“大人,帽子又掉了。”
张县令赶紧把官帽捡起来扣脑袋上。
等衙役好不容易把混战的一群人分开了,张县令气的直接撒手不管了。
反正他在梅县豪族眼里就是个傀儡,这事他们自己解决吧!
王氏打的痛快,刚才趁乱,她还把周太太的脸给划拉了一条血口子。周太太被打的衣鬓皆乱,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着和姜家没完。
王氏打痛快了,发xiele心里的邪气,才带着姜黎回家。
路上,王氏瞧见了姜阙头上的伤,得知他是为姜黎挡了砖头,她勉强同意送姜阙去医馆看看。
姜黎因为担心他痛,全程都握着姜阙的手。
她的小手又细又滑,比上等的羊脂白玉都要温润,姜阙手心发烫,他其实伤的不重,就是皮外伤,可是看姜黎这么紧张自己,他垂着眸,嘴巴抿的紧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