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歪,落在了他的肩上。
肩上一沉,扶渊方要翻页的手顿住,侧头望去,只见她已沉沉睡着,纤长睫毛下的星眸轻闭,朱唇微抿,靠在他肩头,静美的容颜让人想起那“兰帐玉人睡觉,怪春衣,雪沾琼缀”。
手中的书不由得轻轻放下,扶渊静静看着她,露出一抹笑意,这笑,是宠溺,又是无奈。
分明是自己说要陪他一块儿看书,于是特意为她挑了本,生动不乏味,没想到她还未看几页便觉得无趣了,却还是撑着眼皮陪他看了大半个时辰。
睡梦中,她倚靠在他肩膀的脑袋蹭了蹭,想要寻个更舒适的位置,可他的肩头梆硬,怎么挪都咯得慌,她不满地微嘟了嘴。
扶渊被她蹭得心间似百爪挠心,正待要扶她躺下,她不安分的脑袋从肩头一落,他下意识伸手捧住,娇美的脸庞近在咫尺,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眸中尽是温柔。
扶渊缓缓落手,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,她这才安稳地睡去。他从未对谁有过如此的小心翼翼,唯独对她,如珠似宝。
若岁月就此停留,相必也是极好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轻殊再醒来时,外头已是阳光明媚。
日头有些刺眼,她挣扎着努力撑开眼睛,鼻腔不经意间慵懒哼唧,挣扎了一番,才好不容易撑着床坐起身,睡眼惺忪地扫了眼四周。
屋内只有她一人。
原本是在看书的,怎么就不小心睡过去了……师父也不知去了何处。
她半条腿挂在床沿,正准备起身,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恰巧这时扶渊从屋外进来,手中拿了些衣物,将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尽收眼底。
轻殊陡然一怔,没料到他的突然出现,惊慌之下脚底打滑,扑通一声从床沿摔在了地上。
“哎哟……”这行为过分愚蠢,轻殊忙吃痛爬起来。
她挥了挥手,手腕处传来的酸疼让她的手僵在空中。
不等她细看,手腕已被一股柔和的白光罩住,温热的指腹滑过,指尖顺着红痕小心抚过,白光过处,那些红痕竟都消失了,手腕似有一股暖流灌入,十分舒适。
扶渊收回手,似笑非笑道:“可好些了?”
轻殊试着挥了下拳头,果真又可以收放自如,目露惊喜:“不疼了!”
扶渊觉得好笑,“这不过是最基本的疗伤之术,”他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定是没有好好看书。”
轻殊理亏,心虚笑了笑,转口道:“我是在等师父教我。”
扶渊扬了唇,拉她起来,将拿来的衣物放在床上,“嗯,先将衣服穿上。”
轻殊点了点头,觉得这疗伤之术很是厉害,不知为何又突然想到那回他受伤,血染尽了衣衫,却毫无伤口可寻,不自觉就心生个念头。
她想了想,终于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去:“师父,你受伤那回,分明流了许多血,却为何不见伤口呢?”
小白嘿嘿一笑: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除了春宵一刻,还能干什么?
答:看书。
第49章
原是唇畔含笑的扶渊,听闻她如此一说,身躯蓦然一僵,纵使他不愿对她有所欺瞒,但在伤势上,他总是不想让她担心的。
人界所言,报喜不报忧,大约就是如此了。
纵然是再高明的疗伤之术,也不过是纾解外伤罢了,内伤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