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门子的舅太太!一副笑里藏jianian的模样!”顾老太太啐了一口,“你顾虑得对。怀远伯府,那是什么腌臜的去处?夫不夫妻不妻的,哪一样能瞒了人去?”
当初还是怀远侯的时候,竟然母女兼收,多少的人背地里唾弃?
顾老太太都怀疑,先怀远侯的死,也不是那么简单的。
这样的人家,不说躲着,二太太的嫂子居然还敢来说亲?
“咱们家这是犯了什么呦,几家子亲戚都糟心。”顾老太太就抱怨了起来。
温氏又劝慰了几句,才离开了春晖堂。
她动作倒是很快,次日起来,便借着送年礼的由头,带着阿琇和初一回了娘家。
老侯爷不喜花草,却极爱青松翠竹。这几年侯府里数次修缮,各处都种了不少的松竹。
这样冷的天气,松竹被积雪压在下边,却更显出苍翠可爱。
初一下了马车,扯着阿琇一溜烟就奔了侯府里的练武房。
因有几位皇孙时常来学习,冬天里校场又冷,侯府里边专门建起了一座极大的空房子,专供人冬日使用。
姐弟俩是侯府常客,一路上也无人拦着。
“外公!”
初一推开了房门,就看见老侯爷手里一杆亮银枪,正舞的呼呼生风。刺戳点扫,竟是逼的对面的少年步步后退。突然间银光一闪,老侯爷目光凛然间,□□一挑,将对面少年的武器挑飞了出去。
对面少年就是霍青时了。
如此冷天,这练功房里四处都摆着火盆,竟是暖和得很。霍青时连棉衣都没穿,就只是一身的短衫,饶是如此,额头上居然还渗出了汗珠儿。
“外公好厉害!”初一拼命鼓掌,开始拍马屁。
“祖父。”霍青时从小厮手里接过温热的布巾,恭敬送到了定康侯跟前。
老侯爷未着往日里最喜欢的阔袖长袍,只一身锦衣,腰间束着玉带。虽已经上了年纪,却依旧是腰挺背直,一派儒将风范。
“你的枪法尚还有些生涩。”定康侯对霍青时说道,“远不及你的剑法出众。”
霍青时应道,“是孙儿愚笨了。”
明明老侯爷都手把手地教导了数次,他却还是使不顺手这几招。
“不必心急。”定康侯嘱咐霍青时。
然后,才转过头,在见到两个外孙儿的时候,一双锐利的眼睛显出了笑意。
“怎么这会儿来了?”
阿琇笑道,“给您送年礼呀,娘也来了,在后头呢。”
送年礼,哪里还用得着一家的主母呢?
老侯爷就知道,女儿大概是有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