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及吃,坐在一边啃馒头。
下午她没有回家,偶尔替爸妈刨一会儿花生。
铁镢头太重,她一会儿就累得举不动。
今天刨的花生没时间运回家,只能留在地里。
爸爸怕邻村的人来偷,晚上决定在地里搭个小帐篷睡觉。
朱盼盼给爸爸送来晚饭后,没有立刻回家,要跟爸爸做会儿伴儿。
等晚点再回家。
她家地旁边是一条很深很长的峡谷,名叫“狼山岗子”。
峡谷向西一直延伸到西山上,向东一直延伸到一号大坝。
“狼山岗子”以前据说是狼群的必经之路,每年,狼群都会从北面的五彩山,经过这条峡谷,迁到西山上去。
听爸爸说,他以前还在这里见到过狼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狼被人类消灭地再难寻到踪迹。
这“狼山岗子”也就不是危险之地了。
不过,前些年,“狼山岗子”是村里的乱葬岗。
村里人家的婴儿夭折,都会埋到这里。
朱盼盼的一个meimei死后就埋在这里。
这谷下,不知埋了多少夭折的孩子。
“狼山岗子”里还有很多坟头。
这些坟无人打理,通常都是些绝户或者外乡人。
时间长了,有的坟头掩埋在野草中,有的已经差不多平了。
小时候,朱盼盼不知道有些高土堆儿是坟头儿,还踩着摘酸枣。
知道后,她再没踩过这些坟头儿。
这几年,狼山岗子被朱盼盼的爸爸开发了起来,很多平整的地方开发成了田地,种些亚麻,高粱之类的作物。
不平整的地方,爸爸和mama种了很多树。
狼山岗子下一片漆黑,偶尔会传来一些动静,估计是黄鼠狼或者兔子。
朱盼盼对这里太过熟悉,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。
坐在地头上,朱盼盼一眼就能看到杨瑞霖的家。
他家在村子最后面,距离朱盼盼家的地不远。
杨瑞霖家是村里唯一的二层小楼房。
整栋小楼的外墙用淡绿色的瓷砖铺成,白天总能反射太阳光,流光溢彩。
他家的电灯是莹白光亮的白炽灯,格外惹眼。
不像其他人家,用的是便宜灯泡,发出淡黄色的昏暗光亮。
杨瑞霖在二楼楼顶上露了个头,又消失不见。
很快,他提着一个篮子走过来了。
篮子里是热水和热馒头,还有一盘牛rou和一碟咸菜。
看到朱盼盼的爸爸,杨瑞霖乖巧地叫道:“朱大叔好。”
朱爸爸看他过来,拿了几棵花生递给他,让他尝尝这个品种的花生味道怎么样。
杨瑞霖在学校不怎么说话,也就跟朱盼盼能说一些。
没想到,他跟朱爸爸挺聊得来,说起北京的事,还提到他爸妈卖菜的事。
以前,朱爸爸去过北京两次,也说起他到北京卖姜的事。
“那时候,国家还不让私人做生意,我也不敢带太多姜,就带了五十几块,大概有三十斤吧。坐火车的时候,把所有的姜都塞在衣服里,用大衣挡着,没被查出来。一到北京,刚下火车站,还没等摆好摊,就被一个单位的领导全包了。北京是好地方啊,对咱们农村的东西特别感兴趣......”
朱盼盼很喜欢听爸爸说起他以前走南闯北的事迹。
那时,爸爸还年轻,天南地北到处闯荡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