涟漪看了眼身旁的钟翰羽,淡声道:“是他所赠。”
见自己的赠礼被人质疑,钟翰羽早就按捺不住了,甩开小厮的手讥讽道:“此簪由我亲自挑选,白小姐莫不是在穷乡僻野住久了,没见过好物,对一支小小的玉兰簪还能动心思!”
春宵一刻值千金,接二连三被打断,他早已不耐。国公之女又如何?阳安城关于卫国公府的风言风语他不是一无所知,若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备受宠爱的白婳他许会忌惮些,白雅一个失宠还没亲娘的嫡女他可一点儿也不惧。
白雅道:“涟漪姑娘头顶的玉兰簪与艺婷姐生前常戴的一模一样,也俏似小蕊手中的这支姐妹簪,既钟公子说簪子是你亲自挑选的,敢问是从何处挑选的?”
白雅话音刚落,林艺蕊会意伸出手中之物,赫然是一支玉兰簪,竟与涟漪头上的有八分相似,围观者一片哗然。
“听闻垣郡公荒诞,终日沉迷炼丹,家底早就被掏空了,钟家公子竟沦落到要拿原配夫人的的首饰赠人,看来此言不假。”一好事者煞有其事道。
“说起来,近日钟公子极迷恋涟漪,发簪、镯子、贵锦不要钱似地往百花楼送去,我原以为他多有钱!没想到竟不是他自己的!”
“我就说,那款式虽精致,瞧着却有些旧……”
“满口胡言!”眼看花船的同伴和围观者一脸嘲讽地看着自己,其中还夹杂着不加掩饰的讨论声。钟翰羽挥开欲扯住自己的小厮,脖颈粗红:“偌大的文澜,玉兰簪不胜其数,不过长得相似了些,你竟诬陷我拿死人之物赠人,简直居心叵测!”
白雅道:“玉兰簪确实不罕见,罕见的是上面的玉,钟公子厉眼相中了这支簪子,可知簪上之玉的来历?”
钟翰羽一愣,他哪知那什么劳子玉的来历,林艺蕊亦一脸疑惑。
白雅道:“上面的玉瞧着普通,却是海外独有的羊脂白玉,遇热沁出的水珠宛若羊的油脂,乃小蕊外公亲赠。涟漪姑娘若不信,尽管取下来验个究竟,恰好我才买了一块寻常的白玉。”说着,白雅让玉竹将刚买来的白玉取出。
白雅在赌,赌涟漪的清高。
众人指指点点,涟漪绝美的小脸青白一片。
“你……你满口胡言。”钟翰羽怕是个外强中干的,翻来覆去就一句话。
“既是胡说,敢问钟公子,簪子是从何处买的?我瞧着颜色极好,也想买根把玩。”
钟韩羽一时没主意,情急之下踹了小厮一脚,慌声道“狗奴才!说!让你买簪子,簪子是哪来的!”
小厮颤着身子,汗如雨下,一脸唯诺。众人一瞧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小厮忙磕头请罪,钟翰羽自诩君子,不喜欢打理钱财俗物,近日追涟漪又追得紧,他手头钱两吃紧,便买通了婆子从林艺婷的嫁妆里顺了几件出来。
林艺蕊冷笑道:“记得刚刚钟公子才说那簪子是你亲自挑选的。”
钟翰羽脸色铁青:“是我记岔了。”瞧白雅一脸笃定,验与不验结果没差,但拿原配夫人遗物赠红颜知己的名头他万万担不得。
见对方如此不要脸,贺倾晴狠掐了自己一把,那力道让白雅瞧得rou疼。
“原是钟公子记岔了,我以为钟公子不仅仅宠妾灭妻,还是那种拿元夫人遗物找快活的负心汉,我竟差点误会钟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