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白源离去的背影,白雅难得羡慕。
她困极了,跨门槛的时候绊了一脚,身后的玉竹险些惊呼出声,幸而白谦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。
白雅一脸惺忪,似还未反应过来。白谦手指微动,拉着她慢悠悠地跟在队伍后面。
老夫人与白源不在,众人少了拘束。这时候雪也停了,大家稀稀拉拉地坐在院子里赏花赏雪作画。
萧惠仪本想找白谦搭话,只是白谦总是不配合,她暗骂了声不识好歹便歇了心思。
对白谦这个继子,她不喜却也不能过于苛刻,毕竟她没有儿子。不是没有想过把白谦给解决了,只是她冒不起触怒白源的风险,更没想过让他无后。若卫国公有二公子,那就另当别论。
萧惠仪看着才落座的安素姗,心感复杂。
原本她对老太君往白源房里塞人一举是极为抵触的,只是情势所逼,她急需儿子傍身,遂只能忍气吞声。奈何这安素姗像不开窍似的,愣是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,只爱风花雪月,对白源偏不上心,便连刚刚那样大好的机会也错过了。
相比周琪琪,她宁愿被看中的是安素姗。
萧惠仪埋怨安素姗不识趣,白雅却看出了究竟。
安素姗哪里是不开窍,她是开过头了!
今晚,趁萧惠仪不注意,安素姗已经往白谦的方向瞧了好几次,那双目含春欲言又止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明显。
白雅瞅了眼昏昏欲睡的白婳和借烛火练字的白湄,放下手中的瓜子,借拿瓜果起身,挨着白谦坐下,恰好挡住了安素姗的视线。
走进才发现,原来白谦在看棋谱。
突闻幽香,白谦执书的手一顿。
白雅嫌无聊,让玉竹搬了小桌子来,顺带借了一盒棋子,明显想与白谦下棋。
前世她的围棋堪称国手级,见白谦在研究棋谱,起了借棋打发时间的心思。
白谦看了她一眼,眼神平静无波,愣是让她读出一股轻视意味,自尊大伤。俨然忘了前不久的尴尬,招呼玉竹把棋盘摆好。
然而很快,她就发现白谦有自傲的资本,俯视乃理所当然。
半个时辰不到,她输了。从第十子开始,她就知道,注定是要输的,只是没想到还能拖到现在,许是白谦不想让她“死”得太快,怪没脸面的。
“你赢不了。”
她心里郁郁:“我知道。”
说好的金手指呢?说好的穿越光环呢?为什么她引以为傲的字和围棋在这里被秒得渣都不剩?
看白雅一副被打击的模样,白谦把棋子打乱,重新摆上的赫然是刚刚她惨死的转折。
他素手轻翻,亲手演绎她的“死亡”。
白雅对于把自己给作死一事表示一言难尽。只是,若不往那边,还能往哪边放?
“这里。”白谦轻而易举解了她的迷惑。
白雅恍悟,此乃局中局,若非下棋者,根本不知道这里还藏了一条出路。
实际上,这条所谓的“出路”还是白谦刻意为之。
接下来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弈,不出意外,白雅盘盘输,只是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。此时她已全无困意,有的是无尽的战意,与白谦对弈,似乎坚持多一子便是进步。
“这一步不该这样下,不若往这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