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半个月,白雅在卫国公府的待遇一落千丈。
“小姐,这云雾山间闻着便不像新的,还有新送来的云纱,颜色一点儿也不好看,别是大小姐与三小姐挑剩的!”便连素来好说话的玉蔻也生了火。
自公子昏迷,白雅的日子越发不好过。
她勾勒完最后一笔,道:“你知道我素来不喜喝绿茶,它新与旧都无妨。至于那艳色的云纱,给长姐那边送去,她将大婚,许用得上,若她也不喜,拿去夫家赏人便是。”云纱难得,颜色再不讨喜也比普通的料子值钱。
玉蔻一脸心疼:“小姐,您都要被她们欺负得没脾气了!”这几天,卫国公府从上到下,各种怠慢,怠慢的理由层出不穷,让她大开眼界,心郁极了。
卫国公府的丫鬟嬷嬷们议论纷纷,都道白谦不会醒来了,甚至还有传言说老夫人与萧惠仪已暗中着手白谦的后事了。
“脾气这种东西,伤人损几,能不要便不要。”白雅手指轻抚,画已半干,忙唤玉蔻来瞧。
看到画中之人,玉蔻呆鹅似的,道:“小姐,这画上之人竟是奴婢!”
实在太像了!
白雅道:“明明画的是你,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?”
玉蔻哭笑不得:“还不是因为小姐画技高超,奴婢还未曾见过这么多颜色的画呢!画得还这般真!”
白雅笑而不语,玉蔻一身打扮清雅寡淡,除了发上的饰品,皆是不同的绿,画得她眼睛都要绿了。
白雅思索着,春天百花齐放,阖该给雅馨苑的丫鬟们添点旁的颜色。
练完笔,她让玉蔻帮忙把画具带到如轩苑,听闻亲近之人的异举有助昏迷之人恢复意识。
短短半个月,她从慌乱到迷茫再到如今的安然,心理历程可想而知。
白谦遇刺,昏迷得突然,击得白雅一个措手不及,又瞧着他一副植物人的模样,悲凉又心酸。而白棋的话让她逐渐冷静。
白棋道,如无意外,白谦将于三个月后醒来。
料想其中有玄机,白雅虽疑虑重重,却紧闭着嘴,便连玉竹也没说,只埋头一边照料白谦一边过自己的活儿。这落在旁人眼里,便是感天动地的兄妹情深。
不知道为什么,虽不了解白棋,两人也没过什么话,但对白棋的话,她迷之信任。
都道患难见真情,便在府里的人以为白雅失势,避之如洪水猛兽的时候,消失了几天的郭尉突然冒了出来。白雅也是后来才知道,郭尉不是卫国公府的契约护卫,而是自由身。据闻他承了文世洳的恩情,才屈身于卫国公府做了她一人的护卫。
难怪这人来去无踪,偶尔还不见踪影,原来护卫只是个兼职,不,连兼职都不是,就是“义工”。
她一直以为郭尉是白谦的人,没想到还是误会了。
又过了一日,白雅才到如轩苑,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“二姐来迟了。”
白雅看着桌面的饭盒子,心一紧。不是她小人之心,而是白婳压根不是良善之辈。
“三妹给哥哥吃了什么?”白雅看了眼眼圈微红的清月,找了一圈,没看见清水。
白谦虽昏迷,但只要喂食之人足够耐心,能自主下咽,只是看清月的神色,怕不是他“自愿”吃的。
“不过几个糯米丸子。”白婳笑道。
“胡闹!”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