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无良二家长忍俊不禁。
由于织田家大家长的公司太过黑心,压榨员工压榨到春假也不放过的地步,导致织田作被从餐桌上临时召回处理事情;直到织田咲吃完晚饭、独自坐车返校都没出现。
嗯……也行吧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织田咲微妙地委屈了一会,像三天前独自回到横滨一样,提着行李包和帆布袋坐上了电车。
依然是车尾座,依然是两人位,依然是靠窗——不过这次的邻座是一位非常普通的男性,面容俊朗、语气幽默和善,带着金发烂漫的女儿去东京拜访朋友。
金发女儿年纪不大,是个乖巧可爱的洋装小甜心,踢着红色小皮鞋坐在爸爸膝盖上,歪头用法语清脆地喊了句‘漂亮jiejie’。
怪jiejie织田咲高兴地分给她一盒巧克力松塔。
“爱丽丝——吃太多甜的东西会得蛀牙哦!”男人头疼又宠溺地看着金发小可爱,用商量的语气道,“今天晚上一定要刷牙,好不好?”
被称为爱丽丝的女孩做了个鬼脸,晃晃小腿:“才不要!林太郎是笨~蛋~”
织田咲托着下巴靠在窗户上,看着女孩可爱的脸蛋,心中啧啧:看看人家多父慈女孝。织田作你连送我上车都不来,你这个样子我以后怎么给你养老送终?
电车稳稳地驶入桥上轨道,大片的水域在夕阳下波光粼粼;细雪落在将夜的横滨,将这个沾染着鲜血的城市装扮出几分安宁祥和的假象。
织田咲五指舒张,挡住靠窗半边刺眼的光,却在目光扫过桥边堤坝时愣住——刚刚还在被自己腹诽的家伙,此时正在桥轨前方的堤坝上百无聊赖地抽烟。
青年穿着织田咲熟悉的米色风衣,红棕短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,身边站着个一身黑风衣黑西服、背对电车的人。
女孩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的时候,堤坝上的青年似乎也留意到了飞驰而过的电车;织田作赶紧拿下嘴里燃到一半的香烟,抬起胳膊挥了挥手。
“哥……”guntang的不舍和依恋一瞬间涌上心头,织田咲下意识地起身抬手,想要大声地回应站在堤坝上、以这种奇怪方式送自己离开的青年。
“小姑娘,怎么了?”邻座的男人看着起身起了一半的JK,疑惑。
……算了,就算喊他也听不见。被邻座先生一句话唤回了理智,织田咲上头的热血逐渐冷静下来:说不定织田作他根本没看见我,只是本着碰运气的心理站在桥上瞎挥挥。
总之……这是个大笨蛋。织田咲莞尔。
“织田作?你在干什么?”太宰治好奇地探到织田作身前,眯眼看向远去的电车,“向离开的电车告别吗?啊,没想到你是这么有情调的人!”
织田作拿着香烟蹲下,在水泥地面上碾息烟头:“没什么。我meimei回东京了。”
自己没有送她去车站,估计小姑娘会不高兴几天……话说,应该是那辆车吧?
“哎——”右眼缠着绷带的黑西服少年拖长了声音,“你都没向我介绍她——天啊,说起来我连好友meimei的名字都不知道!”
织田作起身:“知道了能干什么?”
太宰治笑眯眯:“问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殉情——之类的~”
织田作冷漠:“那你还是别知道了。走吧。”
“嗨嗨~”黑西服少年摊手,在夕阳细雪中侧身,笑意未退地按下扳机;子弹无声射进背叛者眉心,大滩的血液渗出、缓缓氤湿泥土,夹杂着男人喉口细碎的咕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