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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，终于在文森一行人到达云腾宗驻地前拦下了他们。

    文森见到菲尔时觉得自己简直见鬼了。

    这家伙什么时候追过来的？！

    菲尔有点喘。

    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，等呼吸平复过来，他才说：“哥，大哥，我们回去吧。大哥，我们回帝国去……”

    文森怒火中烧：“开什么玩笑？菲尔·莱恩，你别再烦着我，我要做傻事你自己做！”

    菲尔说：“不是做傻事！大哥你难道看不到吗？我们帝国现在越来越好了，这证明父王的选择是对的！大哥，科林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——但是，即使没有坐上那个位置，那依然是我们的帝国不是吗？我们还是莱恩族人！”

    文森说：“对，我们是莱恩族人。可是我们这样怎么回去？我们就这样回去吗？菲尔，你不要再那么天真好吗！”

    菲尔说：“我不是天真。”他的脸庞有着前所未有的冷静，“大哥，我从来不是多天真。我知道你在做什么，我知道你有多妒忌科林，我也一样，大哥，其实我也一样。我知道让人去抓翼马会害死人，但我还是让他们去抓；我知道纵容科林会把科林毁掉，我还是和你一起纵容他。大哥，我都明白，这些我都明白的。现在不明白的是你！”

    文森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说道：“那你倒是说说，我不明白什么！”

    菲尔说：“你不明白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。”他看着文森，“你知道吗？科林找到了普里莫。普里莫死而复生了，顾德林也去了我们莱恩帝国。天都的很多强者，都盘算着去莱恩帝国居住一段时间。大哥，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？如果你还不明白，那你可以再看看沃夫帝国如今的光景——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啊，云腾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！你觉得你留在这样的地方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！”

    文森木然地看着菲尔。

    未来？

    他已经很久没想过什么未来。

    对他来说，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几乎已经是一种奢望。曾经他觉得自己维持仁爱的假面非常痛苦、非常艰难，可是对比如今的处境，他觉得那简直再轻松不过。

    但，他已经亲手撕毁了那张假面。

    他现在回去？他现在回去能做什么？向科林·莱恩摇尾乞怜吗？

    文森说：“菲尔，你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菲尔抓住文森的肩膀：“我明白了，大哥，我明白，我什么都明白！我妒忌科林，我发疯一样妒忌科林！他抢走了我们的父王，抢走了我们的母后，抢走了我们的黛娜阿姨，抢走了我们的舅舅——抢走了我们的一切！有的时候，我真的觉得科林他不是我们的弟弟，而是魔鬼的化身。这些，我都和大哥你一样感受过。可是，我们只能回去。不是为了自己，不是为了科林，是为了帝国。”

    文森一顿。

    菲尔说：“我们在外面，只会成为云腾宗这样的势力对付莱恩帝国的契机。为什么云腾宗会收留我们？因为他们想利用我们对付帝国啊！大哥，你忘记我们是在哪里长大的吗——”

    文森一把推开菲尔：“别和我说什么帝国，它又不属于我！”

    天色渐渐暗了，天边堆起了黑色的云，电光划破天际，照亮了文森的脸。

    苍白，又顽固的脸。

    菲尔说：“大哥……”他的声音很低，几乎被雷声压了过去。

    文森转过身，不想再和菲尔多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