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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…你还在生气么…”沈齐终于憋不住，问他道。

    段臣皓抬起头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但眼底的寒意还是让沈齐手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普通的吵架，你知道的吧？”段臣皓开口。

    “嗯…对不起…”沈齐低着头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，沈齐，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？”段臣皓徐徐地问，他看着沈齐，而对方不敢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”沈齐答不上来，他没有想这么多，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生气。

    “刘静有癌症，你知道什么是癌症么？她的器官你也敢要，你是活腻了是吧？”段臣皓说着，火又冒了上来，冷冷地瞪着沈齐。

    沈齐理亏，也不敢跟他辩，伸手去拉他，被甩开，又拉，段臣皓气不过，反抓住他的手，“我知道你想要孩子，但是，如果要拿你来换，那干脆不要，你自己想想吧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门被砸得空响，护士急忙跑进来查看情况，沈齐摆摆手抱歉地笑笑。

    这回真的做错了么……

    段臣皓进了刘静的病房，作为器官捐献者的人反倒脸色比隔壁那位好看，她看见段臣皓，眼睛亮了起来，“皓哥，来了。”

    段臣皓没有坐下来，他想了想，说，“之后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
    刘静也不在意，笑了笑，“这次就是专程来找沈齐的，然后我就回法国，找个地方，等死。”

    段臣皓不舒服地皱了皱眉，“胡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认真的。”刘静苦笑，“造孽太多，就像做件好事，死的时候也能干净利索点儿。”

    段臣皓皱着眉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看你，以前是酷酷的一张脸，现在也不耍酷了，成天瞪人。”刘静笑他。

    有么？段臣皓转向窗子，映出自己的身形，但看不清表情。

    刘静给自己拉了拉被子，“我很庆幸我的zigong是健康的，其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，癌细胞是吧？我啊，还没有那么缺德…”

    段臣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，站起身，“你休息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皓哥，”刘静叫住他，“…我死之前，你会来见我么？”

    段臣皓背对她站了一会儿，一言不发地开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段臣皓心里特别乱，沈齐，刘静，他突然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，一个曾经那样伤害沈齐的女人就要死了，而沈齐，他一直以为对方应该是很爱自己的，但他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要瞒着自己……

    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，内心的咆哮让他有些自暴自弃地疯狂，车驶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电话响了，是沈齐。他想了想，接通了。

    “臣皓……我出院了…”沈齐支支吾吾地说，他想去找段臣皓，好好跟他道歉，求他原谅。

    但段臣皓听了前半句就炸了，“出院？！你现在能出院么！好啊沈齐，你有本事以后什么都别告诉我！你他妈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！！”

    “我…”沈齐还想解释，但那边已经挂断了。

    段臣皓一脚油门狠踩了下去，怒气已经让他无法继续保持冷静，他注意到右边转出来的车时，已经躲不开了。

    刺耳的轰鸣和激烈的碰撞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