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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他不敢喝水,又怕吃急了被噎住。等程岩填饱了肚子,心情也终于平静,于是再次翻开五经题。他的本经为,自然只用选答的考题。由于童生对五经没有对四书熟悉,科举时也少有将五经题作为首题的,通常所定题目并不难。程岩用了两个多时辰便完成了腹稿、草稿、润色、誊写的过程。此时未到酉时,天色还亮,程岩又将最后一道试帖诗的题目看了遍。童试时试帖诗用五言六韵,乡试、会试则是五言八韵,出题多为经、史、子、集里的句子,或是前人诗句、成语。试帖诗和文人们通常做的诗都不一样,反倒和八股文很类似,必须严格遵照定式结构。但偶有例外,某朝一位书生上京参加会试,诗题为。恰好京城才下过一场小雪,处处银装素裹,分外妖娆。故此,那书生提笔写道——“终南阴岭秀,积雪浮云端。”“林表明霁色,城中增暮寒。”书生写了两联实在写不下去,感觉再加点儿啥都是画蛇添足,便牛气哄哄地交卷。须知试帖诗大多平庸,很难有出彩之作,当时的主考官看了此诗甚为惊艳,可又觉得不符合格式,思来想去,他决定将诗呈给皇上来定夺。皇上一观此诗,当即就决定录用这位考生。但历朝历代也就这一例,常人哪儿敢效仿?程岩不擅作诗,可诗却伴随文人始终——考试要作诗,聚会要作诗,送别要作诗,等你入了官场还有人请你润笔作诗。总之,当官的就没谁是不会作诗的,若你诗文太差,也必然受同僚嘲笑。好在童试取人,试帖诗并不很重要,差不多就行了,对程岩来说自然没有难度。他面前的诗题为“赋得敦俗劝农桑”,题出于某位皇帝的一句诗——“敦俗劝农桑”。程岩凝神细想,一直到夕阳晚照,终于提笔书写——“耕织鸿图肇,农桑凤诏温。”“巡春民用功,函夏俗同敦。”……从首联一直写到六联,共六十字。尽管读来毫无意境,但全诗严谨规范,必不会出错。这时,天已经渐渐暗下。程岩尽管已做完所有卷子,但限于规定,并不能提前离场。他将考场提供的蜡烛点亮,又稍稍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,便静待钟鼓敲响……同一时间,南江府提督学院。夜色下,数千只蜡烛照亮考场,远望好似星海燃烧。摇曳的烛光下,庄思宜落下最后一笔。他吹了吹墨迹,将考卷压好,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烛火映出他高挺的鼻梁,这一刻,竟显得少年尤为冷漠。等三声钟鼓响起,考生们依次交卷,由书吏进行糊名。庄思宜换好衣衫,跟着一众考生出了门,就见庄棋迎了上来。“少爷。”庄棋虽是下人,但跟了庄思宜很多年,胆子比旁人大,此时直接问道:“考题难吗?”庄思宜望着不远处的庄府马车,轻扬嘴角,“你说,若我考中,那老虔婆会怎样?”庄棋笑嘻嘻道:“当然是为少爷您开心。”庄思宜轻拍了下庄棋的后脑,“你去得月楼订一桌席面,要最贵的,回去找老虔婆的管事支银子,让她更开心些。”庄棋一怔,随即乐得嘴角都快扯到耳后,“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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