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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合口味的食品与安宁会使自己康复。他吃得很少,三句话不离“干什么都是白搭”。“我做一名出庭辩护律师,为的是将来可能当政治家。”他这么回答艾达向他提的问题。“然而,我当政治家干吗?谁要我呢?”“你母亲说,全郡居民要你。”“全郡居民所要的是个激进党派成员。比起我母亲来,我跟更多的人谈过话。他们对咱们闲居阶级已经不感兴趣了。咱们坐着汽车去转悠,找事做。装腔作势地在各座大宅门之间串来串去,玩的是一场没有欢乐的游戏。除了在英国,没有人这么玩。(莫瑞斯,我要到希腊去。)谁都不需要我们,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个舒适的家庭而已。”“但是,政治家正在提供舒适的家庭。”吉蒂尖锐刺耳地说。“是‘正在’呢,还是‘应该’呢?”“喏,这完全是一码事。”…正在’和‘应该’可不是一码事。”艾达的母亲说,由于理解了二者的不同,她很得意。“你们不应该打扰德拉姆先生,你们却……”…正在’。”艾达从旁插嘴,全家人大笑,惹得克莱夫跳了起来。…正在’和‘应该’,”霍尔太太做出结论,“是截然不同的。”“未必是这样。”克莱夫反驳道。“未必是这样。你可要记住,吉蒂。”她随声附和,稍微带点儿训斥的口吻。其他时候他并不在乎她说什么。吉蒂仍大声坚称二者是一码事。艾达念念有词,莫瑞斯默不作声。他一向安静地进食,对饭桌上的这种饶舌已习以为常,没有理会他的朋友竟给弄得心烦意乱。等着上菜的时候,他讲了一桩趣闻。大家都默默地倾听。他慢条斯理、笨嘴拙舌地讲着,既不注意措词,也不费心去讲得饶有趣味。克莱夫忽然喊了一声:“啊——我要晕倒啦!”就从椅子上跌下去了。“拿个枕头来,吉蒂。艾达,科隆香水。”她们的哥哥吩咐道。他松开了克莱夫的领口。“妈,扇扇。不是我,是他……”“多么不中用啊……”克莱夫喃喃地说,话音未落,莫瑞斯吻了他一下。“这会儿我完全好了。”姑娘们和一个仆人跑了进来。“我能走路啦。”他说,他的脸恢复了血色。“绝没有好。”霍尔太太叫喊。“莫瑞斯抱你去——德拉姆先生,用胳膊搂住莫瑞斯.”“来吧,老兄。请大夫,谁去打个电话。”他抱起朋友,克莱夫虚弱地哭泣起来。“莫瑞斯,我是个蠢材。”“就做个蠢材好了。”莫瑞斯说,并把克莱夫抱上楼去,替他脱衣服,让他唾在床上。霍尔太太敲了敲门,他迎出去,快嘴快舌地说:“妈,您不必告诉旁人我吻过德拉姆。”“哦,当然不告诉。”“他不喜欢这样。我六神无主,连想都没想一下就这么做了。您知道,我们是挚友,几乎是亲戚。”这就够了。她喜欢与儿子分享一些小秘密,这使她忆起过去的岁月,对他而言,那时她曾是无上宝贵的。艾达送来了一个热水袋。他接住,进屋拎到病人床头。“让大夫瞧见我这副德行。”克莱夫呜咽地说。“我但愿他能瞧见。”“为什么?”莫瑞斯点燃一支香烟,坐在床边上。“我们要他看看你最糟糕的样子。为什么皮帕让你去旅行?”“我被认为已经康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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