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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 无名之辈 (第1/2页)
众生辨别不了这个“种子”,说到底是因为视野的局限。 他们生于秩序、死于秩序、轮回于秩序,从不曾做过构架者,自然分辨不出“构架者”和“宇宙整体”的区别。 可茨木是不一样的。身为“种子”之一,茨木并不觉得自己也看不清祂。 茨木回想起来,警方侦查入室案件的时候,都会搜寻指纹、脚印和毛发来比对身份。那么同理,如果有人对自己的能量做手脚,应该也会留下某种指向祂身份的印记。茨木于是微阖上眼,试着扫读身上的痕迹来锚定对方。 然而当他把灵视对准自己的内在,竟只觉得身上干干净净,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。 茨木怔怔地望着床头窗外的天,想不出究竟什么东西可以行动而不被察觉。 或者换个问法:什么样的人能入室却不留痕迹? 这方狭长窗框里的景致他已经看得烂熟。晴天的窗外是青蓝色的,阴天会变得灰沉,傍晚金灿红艳,入夜静谧深邃……茨木忽然就想起年前的那一晚,酒吞融合完蛊元、尸丹和血涌之后,他夜半惊醒曾看到天幕上划过流星般的黑色影子,那时他洞察到,是“漫”做了什么,撼动了秩序。 那时候的“漫”,从另一个关键的“种子”身上撕咬下了一块,融入了自己,可他和酒吞至今都还没搞清这个受害者的身份。 很多悬疑小说都写过凶手混入公共场所的手段,他们往往会打扮成招待或者保安,因为这些人被默认成这个场所的一部分,而非外来的。 也只有身为整体的一部分,才能随意进出、搬运却不被察觉。 “挚友,‘漫’当初咬了一口的那个‘种子’是谁?”茨木猛地抬头,抛出这个问题。 鬼王眸中掠过一抹惊艳,明显听懂了茨木的推论。 他垂眼回想了片刻,就在茨木以为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,那双紫眸中稍稍扬起的希冀却再度黯淡下来。 “……祂舍去了自己的名字。”酒吞口中吐出的字句竟怎么听都不大真实。 “原来不是我读不到,是根本没有啊。” 新的发现又被迫回到了原点,茨木沉郁地叹了口气。 没有真名的“种子”是无法锚定的,也无法对其打出言咒。 一些微末的“种子”宁愿让自己的维度失格也会以此自保,因为舍弃真名就能躲过绝大多数的狩猎。即便这样做了之后,自己也将没有资格主动吞噬祂人。 “这种不入流的自保手段,倒被祂玩得精巧,想必祂原本的维度就是个跟算计有关的。”酒吞也并不能读出已经被革除的名字,然而在他看来,对方的种种行径本身,兴许就是关于身份的线索。 茨木打住了苦思冥想,他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住自己。他扯了扯酒吞的衣襟,拉着鬼王附耳低语了几句。 “现在么?”酒吞瞟了一眼明亮的天色,面露讶异。 “我只能靠挚友了。”茨木喃喃说出这句,苍白的脸上挂着认真的企求,让酒吞彻底无从抗拒。 他走向厨房,拿了两盒甜牛奶塞进黑焰和鬼焰怀里,又切了一块三文鱼“贿赂”鬼葫芦并朝他的地狱犬吩咐道: “你们三个去对门玩,中午再回来。” 鬼葫芦歪着脑袋眼睛提溜一转,偷瞟了鬼王一眼,这动作看得酒吞又好气又好笑——分明是在朝鬼王表示“我知道你打算干啥”。 没等酒吞做出反应,鬼葫芦就拿鼻尖拱着两个rou乎乎的小毛团子朝门外小跑而去。 眼见顺利清了场,鬼王高大的身影这才踱过来,徐徐遮住了床头的光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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